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刚刚揭晓。
与之前预期不同的是,本次桂冠并未颁给发明某种生物医疗技术的团队(新冠疫苗等),而是给了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生物人类学家帕博博士(Dr. Svante Pääbo)。
帕博博士开发的的“古DNA还原技术”,重构了人类演化的谱系。
此前研究显示,尼安德塔人(Homo neanderthalensis)与智人(Homo sapiens)泾渭分明、毫不相干……但是,帕博博士的“古DNA证据”却显示,我们现代人的血统里混有尼安德塔人的DNA。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现代人……就是智人与尼安德塔人的后代。
在1910年代时,我们复原的尼安德塔人是与猩猩无异的多毛野蛮人。由于帕博博士证明了“尼安德塔人是现代人的祖先之一”。这使得尼安德塔人的复原形象也出现了革命性的改变。
基于帕博博士的研究,尼安德塔人的复原形象变得和蔼可亲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应该有衣服。
帕博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是化学家卡琳•帕博(Karin Pääbo)和生物化学家伯格斯特龙(Sune Bergström)的儿子。
帕博的兴趣相当广泛。他在就读乌普萨拉大学(Uppsala universitet)期间,除了本科的医学博士学位外,也探索了科学史、埃及学和俄语等多个领域。
帕博博士日后的学术成就,可以说就是以上这些学术兴趣的综合。
1986年,他首次在古埃及的木乃伊中找到了幸存的DNA,从此开启了古人类DNA的研究,他也因此被誉为“古人类法医学”之祖。
之后,他再接再厉,利用电脑断层扫描与电子显微镜分层技术,从更古老的生物遗骸中找到DNA序列,为研究灭绝生物的古代DNA铺平了道路。
2005年,他开始对尼安德塔人进行基因组定序,由于涉及几千个古人类化石的测量,因此,这一研究被称为“古DNA革命”。
这场革命确实具有颠覆性与开创性,它令帕博博士得以证明“有一些现代人混有尼安德塔人基因”!
具体来说,大约2%的尼安德塔人基因存在于欧洲、亚洲和东亚地区的人群,而非洲人则没有尼安德塔人基因。
这也证明了智人迁徙的路线,“从东非出发进入西亚,在那里遇到尼安德塔人,然后一部分智人进入欧洲,一部分往中亚移动,最终来到东亚,有一些进入北美洲”。
帕博博士说:“这个发现非常酷,原来,是尼安德塔人为现代人贡献了DNA!从这角度看,尼安德塔人并没有完全灭绝!”
帕博博士拿着尼安德塔人的头骨复原化石,凝视几十万年前的人类祖先(图/耶鲁大学)
帕博博士表示,我总在思考,我、智人与尼安德塔人究竟有什么差别?
2008年,帕博博士从西伯利亚古人类穴居洞——西伯利亚南部阿尔泰山丹尼索瓦洞(Denisova Cave)的遗骨中分析出了有别于智人与尼安德塔人的古DNA。该遗骨最早被称为“X女”。
随着研究推进,帕博博士以发现地点“为名,将该遗骨所属人种命名为“丹尼索瓦人”(Homo sapien ssp. Denisova)。
帕博博士的贡献在科学界得到了广泛认可,并获得了数十个奖项……
包括2005年荣获路易斯•简安特医学奖(The Louis-Jeantet Prizes)、2011年获得美国科学促进会纽科姆•克利夫兰奖(Newcomb Cleveland Prize) 、2013 年获得格鲁伯基金会遗传学奖(Gruber Prize in Genetics)等等……以及刚刚颁发的2022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
帕博博士是瑞典皇家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和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外籍院士,莱比锡大学名誉教授,伦敦自然历史学院名誉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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