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华裔急诊科医生方永强（Dr. Anthony Fong）日前为加拿大广播公司（CBC）撰稿，回顾了他今年夏天在纽芬兰省一个两千人口小岛上临时行医的经历，他感叹，两个星期中他是全岛唯一一名家庭医生，且需身兼三职。
方医生说，在纽省中部北岸附近的小岛福戈岛（Fogo Island），“家庭医生短缺”与“急诊室危机”不是两个问题，而是同一个问题。
今年夏天，拥有17个床位的福戈岛医院遭遇了几世纪以来首次“没有家庭医生”的困境。镇政府因此向全国发出紧急呼吁，希望有医生能前来“临时填补空缺”。方医生对这一呼吁做出了响应。
在方医生到达岛上时，他接手的医生休伊特（Dr. Daniel Hewitt）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在过去一周里，除白天日常办公时间之外，休伊特一直在急诊室“24小时待命”。
“在急诊室24小时待命7天”……这听起来已经很长了，但工作人员告诉方医生，“之前的那位医生曾在过去整整一年里天天待命，直到今年6月休伊特医生来岛后才得以离开。”
福戈岛，是一个仅拥有2,200居民的小岛。方医生上岛后，成了岛上唯一的医生。
他每天几乎都要去做三个医生的工作：“在家庭医生诊所看病人”、“处置那些需要入住急症护理或长期护理病床的病人”，“在急诊室待命”。
一天早上，在家庭医生诊所正看病人的方医生，被叫到急诊室去治疗一名心脏病发作的妇女……刚准备吃午饭，另一名中风病人又被送进急诊室……两名患者都需要紧急处置，并且方医生还要帮忙联络渡轮和救护车，用以将患者转移到3个小时行程之外的城镇医院去接受专业护理……回到家庭医生诊所后，方医生还必须继续工作直到看完当天约满的所有病人……
在福戈岛的最后两天，工作人员告诉方医生，“不能再将新病人转入医院了，因为医院那边已无法安排医生……”
方医生意识到，由于很多患者没有获得家庭医生的“日常呵护”，他不得不在患者的治疗方面做出以前从未有过的“某种妥协”——那两天，方医生不得不让所有病人都“回家养病”，或者直接去更远的其他医院。
两周后，方医生在温哥华的家中打电话给福戈岛镇长谢伊（Andrew Shea），希望了解岛上的现状。谢伊说，“自你离开后，我们这里确实来过一名新的医生，但他只待了两天……现在，我们没有家庭医生了，现实就是如此。”
镇长谢伊介绍说，福戈岛上以前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自1792年欧洲商人带着他们自己的医生登岛后，岛上便一直都有医生。直到几年前，岛上还有三名医生一起执业。但后来减至两名。2020年4月到今年6月，只剩一名……
何以至此？谢伊认为，纽省的“按服务收费模式”是造成问题的根源之一。该模式即“每看一位患者，向医生付费一次”。
在看诊数量很少的小城镇，这种模式会激励医生更多地去做待命医生，因为这样可以“增加收入”。但赚钱只是一方面，当处于7天24小时待命状态短短几个月后，每个人都会选择离开……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该状态带来的严重负荷。
在小编看来，如果为该状态画出一条轨迹，那时间坐标所对应的，可能就是“责任心……欲望……习惯……崩溃……”
加拿大医学协会主席斯马特（Dr. Katharine Smart）指出，许多生活在农村和偏远社区的加拿大人可能都面对着与福戈岛人相似的命运。现实情况是，这些人占全加人口的四分之一……所以，问题发生地看似很远，但其影响面其实很大。
题外话：“福戈岛”其实并未“无名之辈”，岛上有一个“人间奇迹”……相关阅读：
文章整理自CBC及星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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