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2010年11月10日傍晚，蒙特利尔Laval区警方收到报警电话，在Cartierville Borough区域发生枪击，一名男性中弹，生命垂危。 警察立即赶到了这个被当地人称为“黑帮路”的高级住宅区，在一间豪宅的起居室里，面朝下的躺着一名老年男性的尸体，86岁，死因是头部中弹。 凶手潜伏在死者房子后院的树丛中，用的是高精准的半自动步枪，一枪致命，不留任何线索。
这张图就是案发的房子。
下图是留在起居室窗户上的弹孔，这是职业杀手做的活，一枪毙命。
警方根据弹道信息仔细进行了搜寻，但是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为刺杀一个86岁的老头而派出这样的一个顶尖职业杀手，听起来好像是杀鸡用牛刀。但是这个老头叫做Nicolo Rizzuto，蒙特利尔最大的黑帮Rizzuto家族的第一代掌门人。 八年前，老头的儿子Vito作为家族里的第二代教父被引渡到美国服刑，之后老头的孙子Nick即位成第三代教父，但是他在两年前被不明身份的枪手六枪打死在自家门口。无奈之下，第一代教父只好重新出山掌权，谁知却被人一枪打死在了自己家里。
盛极一时的Rizzuto家族在这起枪击案之后彻底没落。
这张族谱上面有红字标明的不是死了就是在坐牢，老头死后，基本上就只有几个女将貌似还在了。
一代教父打天下
上个世纪的二十年代，意大利西西里岛向世界输送了他们的特产：橄榄油，红酒，Pizza，通心粉，还有意大利黑帮…… 当年的老头Nicolo就出生在这样一个世袭的黑帮家族，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爹就去到美国纽约干大事业去了。 十多年之后，他爹在黑帮火拼中被打死，他爹的妹夫回到意大利接手了他妈和四个拖油瓶，这个叫做Calogero Renda的人后来成了他的继父。 咦，前面不是说是他爹的妹夫么？不管了，反正这家子这样的狗血多的是。 在Nicolo长大成人之后，他的继父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娶了另一个大黑帮Manno家族老大的女儿。之后Manno家的老大把这个倒插门的女婿和女儿一起送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开办了黑帮分公司。 这个时候的加拿大基本上没有本土黑帮，都是美国纽约的五大黑帮家族派着亲信在这开分部，年终再跟总部分账。
第一桶金主要依靠的是老婆娘家的雄厚实力。脑子很好使的Nicolo发现蒙特利尔的机场工作效率低下，漏洞百出，工作人员的工资低，待遇差，很容易被收买。于是四十年代中期，他搞定了从海关到搬运工的一系列人员，开通了委内瑞拉到蒙特利尔的毒品专线，一门心思做起了可卡因的进口业务。 这样的肥肉当然也让人眼馋，在这些黑帮分公司多年的明争暗斗中，Nicolo显示出了性格中凶悍，冷静，六亲不认的一面，利用美国黑帮总公司正在为争地盘火拼的时机，他一个一个做掉了那些加拿大分公司，势力越来越大。 最后他甚至对老婆的娘家也下了狠手，他杀了来监工的老婆表弟，正式自立门户，称为了Rizzuto家族的第一代教父。 这么过了十多年，他觉得位置已经坐稳了，仇人也差不多死绝了，于是他放心地传位给自己的儿子Vito，自己当上了太上皇。
从抱大腿到
北美第六大犯罪家族
上位的二代教父Vito倒是没有父亲这么乐观，纽约的五大黑帮为争地盘打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消停了下来。他们开始对加拿大黑帮的可卡因垄断产生了不满，他们的基础雄厚，装备精良，随时可以组团过来灭你丫的。 Vito思前想后，终于在五大黑帮里头挑了一根比较粗壮的大腿来抱：Bonanno家族。 但是这事操作起来并不容易，Bonanno家族的蒙特利尔分公司头头当年可是被Vito他爹亲手淹死在河里的！ 1981年四月，Vito带着老婆参加了Bonanno老大女儿的婚礼，还记得《教父》那本书一开头怎么说的么？意大利人不会在女儿婚礼上拒绝别人的要求。所以没有一个西西里人会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溜掉。
抱着这样一个信念，Vito跟人称Big Joey的老大提出，Rizzuto家族就此向Bonanno家族称臣，可卡因交易两家按比例分配，但是Bonanno家族要保证五大黑帮不到加拿大来找麻烦。 Big Joey是个“传统型”的黑帮老大，他向Vito提出，这个建议他可以考虑，但是他先要看到Vito的诚意，方法就是交上一张“投名状”。 在纽约西区有几个Bronanno家的手下不听使唤了，好像还在跟别家眉来眼去，作为老大我不好跟自己人下手，你给我做了他们，然后再回来跟我提要求。 接到任务的Vito从加拿大召了两个亲信过来，三人带着滑雪面具冲进了Bronanno家族在西区的总部，乱枪打死了那三个不听话的小高层，之后又开车把尸体丢到了郊外。 任务完成，Big Joey 老大并没有食言，Rizzuto家族从此和Bronanno家族过上了大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的幸福生活。
这场黑帮中的世纪联盟，是建立在三条人命的基础上的。
跟动不动都喊打喊杀的第一代教父不同，Vito是一个非常有远见和头脑的人，他联合了魁北克和安大略的各路黑社会：大家还是不要互掐了，我们作为新时代的黑帮要与时俱进，要共同创建和谐社会……各位坐下来好好谈，共同致富才是王道嘛！ 在实力和财力的共同诱惑下，大多数的黑帮最后都跟Rizzuto家族签订了和平协议，形成了攻守同盟，有一些势力不够的小黑帮干脆就加入到这个大的犯罪集团中，放弃了对自己以前成员的控制权。 不要觉得跟纽约黑帮称臣很丢人，Vito在加拿大也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不愿意投靠的那些黑帮也没啥，反正他们最后都会触电死，淹死，车祸死，上吊死，喝水死，吃饭死……以各式各样的死法退出了舞台。 有越来越多的黑帮和个人每月向Vito准时进贡，不是要他保护他们，而是请他不要对他们动手。 当有人主动掏钱给你，只是让你不要去做某个事情的时候，世界顿时变得美好很多……
在之后的25年里，Vito不仅垄断了整个可卡因的进出口业务，还开设了赌场，地下妓院，放高利贷，地下黑拳，替人追债等等周边业务，到后来，他还干脆涉足了房地产，建筑业等等白道经营。 在黑帮的社会里，二代教父Vito就是个乔帮主样的人物！
Rizzuto家族在Vito的带领下如日中天，成为了在纽约五大黑帮家族之后的北美第六大犯罪家族。 在经历了25年的极盛之后，Rizzuto家族开始走向极衰。这一切是从Vito的纽约大后台Bronanno家族开始的。
无间道
在七八十年代，纽约的五大黑帮家族基本上已经看不到大规模的冲突了，他们通过利益共享和相互联姻形成了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警方想要动手，但是怎么都咬不动。 早在1976年，一个真实版本的无间道就在Bronanno家族的高层中悄然进行，故事的主角叫做Joseph Pistione，但是大家后来一般都只知道他卧底时候用的化名：Donnie Brasco。 在他之前，要打入意大利黑帮是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意大利人有着抱团的优良传统。在世界各国，除了唐人街，每个城市里头都有个或大或小的意大利区，在这个区里头，你随便拎出一个谁谁谁，他肯定是哪谁谁谁的三大爷家二丫的老公的弟弟的表哥的发小…… 在意大利黑帮里头，谁都认识谁，谁都跟谁有点千丝万缕扯不断的关系，你要凭空突然冒出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想要加入黑帮，门都没有！
和之前FBI用的卧底又有点不同，Pistone的先天条件非常优厚，他出生在一个新泽西的意大利区，他不仅能说流利的意大利语，从小还跟父母学了一口西西里土话，这在以西西里人居多的黑帮里绝对是一块厚实的敲门砖。 他读过大学，教过书，开过大卡车，1969年加入FBI，成为一名特工。（好吧，我已经给这个跨界跪下了）
1976年，卧底行动正式开始，Pistone离开FBI办公室之后，他之前的所有资料被销毁，除了FBI内部的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只知道他的新身份：他叫做Donnie Brasco，意大利裔，父母双亡，因为抢劫珠宝店未遂而坐牢两年，刚刚被放出来，除了一身力气，啥也没有。 在纽约警察的帮助下，他又因为盗窃被捕，等候发落的时候跟一个叫做Benjamin Ruggiero的人关在一起，此人绰号“老左”The lefty，是Bronanno家族的一个手下。 大概“人生三大铁”里头的“一起同过窗”说的是铁窗。反正这两人从牢里放出来之后，就开始铁上了。老左是黑帮里头的一个底层人物，混了多年都只能算是一个“战士”，属于肉坦中的肉坦，炮灰中的炮灰。 老左其实人不坏，他把在黑帮中生存需要掌握的技能和规则通通教给了卧底的Pistone，当得知他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之后，老左更是对他视如己出，还带着老婆跟他一起过圣诞节，最后老左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他入伙的保证人。
当年的老左和卧底时候的Pistone。两人的恩怨情仇延续了几十年。 在正式入伙之后，Pistone在为FBI收集线报的同时也一级一级往上爬，在老左的引见下，他被收入Bronanno家族中一个叫做Dominick Napplitano的二当家手下，此人绰号“黑桑”Black Sunny。 在前后长达六年的卧底生涯中，Pistone利用FBI之手，为黑桑扫平了不少障碍，黑桑对他信任有加，老左更是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他不止一次的跟别人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跟Pistone一起去死。
绰号黑桑的二当家，跟无间道不太一样的是，这里头的黑帮对Pistone都非常好，就像是自家人一样，连杀人不眨眼的黑桑都是一心一意的在对他。
随着江湖地位的进一步上升，Pistone收集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不仅仅关于Bronanno家族，另外四个黑帮家族的一举一动也都没有被他放过。 还记得Bronanno家族的老大让Vito去杀那三个人作为投名状么？Pistone当时作为一个家族的核心人员就在现场，这也为后来Vito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后来在1981年，野心勃勃的黑桑在Bronanno家族里面挑起了反水，他带着自己的手下火拼另外一个二当家(underboss)，在成功之后终于爬到了权利的顶端。 这次火拼之后FBI决定提前收网，叫停了Pinstone的卧底计划。在Pinstone离开之前，黑帮内部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可能有内鬼，但是怀疑来怀疑去，都没有想到他的头上，老左甚至还说“如果你是那个内鬼，那么我就是最蠢最蠢的笨蛋。”
1981年7月26日，Pinstone重新回到了FBI总部，他拿回了自己的原来身份，并且交出了他手中所有有关五大家族的犯罪证据。根据这些材料，FBI在之后的十年中，扫荡了五大家族的高层人员，并且还把触手伸到了加拿大，重创了Rizzuto家族。 这个故事后来被拍成的电影，名字就叫做Donnie Brasco，中文叫做《忠奸人》。
电影里的卧底是船长德普演的，事实上他最后离叛变FBI正式成为黑帮只差一步，他甚至还阻挠过最后警方的清洗计划，因为在那时候，他已经进入了黑帮权利的高层，马上要成为一个Made Man，仅次于二当家。
老左在电影里是阿尔帕西诺演的。
和电影略有不同的是，在真实世界里，所有跟Pistone入伙有关的黑帮成员最后都受到了五大家族严厉的惩罚，黑桑被行刑式的杀死，死后被剁掉双手，惩戒其他可能出现的叛徒。 最后被五大黑帮头头召去的黑桑明知一死，但是他还是对他老婆说：我其实不怪他（指的是Pistone)，我自己瞎了眼活该，但是他还是个好孩子（A good kid)。两个在他入会时的保证人：Anthony Mirra被杀，老左也被杀手团追杀。老左被捕后，因为Pistone的法庭证词，被判20年，没有等到出狱就病死狱中。
但是最大目标Pistone却没啥大事，他前后出庭作证超过120次，有超过60名黑帮成员因为他而被定罪。 在这些年里，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在拍摄电影《忠奸人》的时候他还冒险回了一次纽约，当时他的头上还有黑帮放出的50万美元悬赏，结果他顺利的完成了纽约一日游，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也许能够在黑帮卧底六年多的人，的确有不同寻常的胆识和勇气。
现在的Pistone依然有黑帮的追杀令，他在过后几十年里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
2004年，他来到加拿大法庭，对25年前的纽约三尸命案进行作证，他证明Vito的确就是当年开枪的那几个人之一，受Bronanno家族老大的直接指使。 这张照片就是Pistone交出的铁证之一，里面黑衣服的就是当年化了妆的Vito，在这张照片拍完之后几分钟，他带着两个手下冲进屋子里，乱枪打死了那三个Bronanno家族的叛徒，随后开车抛尸。
警察随后逮捕了Vito，尽管他的牛B律师前后抗争了整整两年，但是他还是被引渡到美国受审，并且在2007年被判一级谋杀成立，入狱10年。 这个图可不是黑帮老大出巡，是当年Vito被引渡到美国坐牢，他旁边的也不是他的保镖，而是负责押送他的加拿大警察。 不管人品怎样，我还是要说，三代教父中，只有Vito才有那种王者之气，别人学是学不来的。
在登上去美国的飞机之前，他把Rizzuto家族的前程交到了自己的大儿子Nick手上，第三代教父就此登场。
针孔摄像机
一向只听Vito号令的其他黑帮开始蠢蠢欲动，你爹在牢里已经鞭长莫及，之前纽约的大靠山Bronanno也彻底完蛋了，你个小子何德何能，还是早点让位的好！ Vito在位时候的平静就此被打破，帮派火并越来越多，架势也越拉越大。 Nick前后弄死了好几个不听话的黑帮头头，但是却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他学到了他爷爷的“威”但是没有学到他爹的“恩”，更没有做到恩威并重，Rizzuto家族的地位开始动摇了起来。
2004年11月，在各处火拼中充当灭火队员的Nick慢慢放松了对自己后院的管理。秘密监视Rizzuto家族的警员惊讶的发现，在他们黑帮聚会的大本营Consenza Socila Club，每天凌晨的两点到四点之间，里面是空的！ 在摸准了这个规律之后，警方派人偷偷潜了进去，在每个房间里都装上了针孔摄像机和监听设备……加拿大警察干这个真的很熟，很熟…… 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咖啡馆，一直都是一个“非黑帮成员免入”的状态。【奉劝蒙村的小伙伴们，酒吧咖啡馆之类的，不是随便进的！】
在之后的四年里，警察把这些个黑帮核心人物摸了个通透，重要点儿的包括每个月有多少保护费进账，毒品交易的出入明细，机场海关有多少人要打点，某个政府、警方机构需要行贿……
次要点的就是那谁的老婆偷人，我们去打断那个情夫的狗腿，那谁忘了交钱我们今晚去他的公司放个火，某个赌场好像有老千我们去掰了他的手指头……
还有各式各样的家长理短，鸡毛蒜皮，连Nick的爷爷喜欢把钱藏在袜子里都被录了下来……
2008年，警方突击逮捕了91名Rizzuto黑帮成员，包括了第三代教父Nick和第一代教父Nicolo。 老爷爷级别的一代教父最后被定“有组织犯罪和协同犯罪”，他被判处4年刑期，并且于两年后获得保释。
同样是一个坐牢，我们来对比一下当年他儿子的风采……
在这期间，没有了老爷子管教的Nick继续在这条不归路上狂奔作死，他向一名政府签约的建筑商索要五百万保护费未果之后，防火烧掉了他正在承建的Lasalle低收入公寓大楼，直接损失上千万。他因为怀疑吞了黑钱，把自己表哥打断了胳膊丢到河里。
三代教父之死
2009年12月28日，圣诞节刚刚过完，42岁的Nick刚刚走出家门，就被一个蒙面枪手连开数枪，当场身亡。
2010年一月，料理完孙子的后事之后，85岁高龄的老教父重新出山，但是已经无力回天。针对Rizzuto家族的帮派清洗已经彻底展开了。
2010年三月，Vito的妹夫Paolo Renda神秘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到三个月后，Rizzuto家族的二当家，当年Vito坐牢之前的托孤重臣Agostino Cuntrera在下午交通高峰期遭到伏击，他和他的保镖中弹身亡。 同年11月，老Nicolo被指控在1994到1995年间非法转移了五百万美元到他的瑞士银行户头，警方同时提出了逃税的指控。 一周之后，他被枪手枪杀在自家的起居室里。没有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警方也最终没有找到凶手。
在这之后的葬礼时一个接着一个，就没消停过。
混黑帮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工作了吧，警察警察追，黑帮黑帮赶，时时刻刻要担心自己脑袋搬家不说，能不能退休都还没个准数，好不容易熬到退休都还有可能要吃枪子……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当年差一点就叛变的卧底Pistone认为，混黑帮就是一个从Nobody变成Somebody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中还附带着金钱，美女，权利……这样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2012年10月5日，二代教父Vito出狱后回到了蒙特利尔，他的出狱引起了黑白两道的高度重视，警方在之前一个月突击逮捕了30多个跟黑帮有关联的人物，并对Vito之前的手下高度设防。
毕竟是有杀父杀子之仇，大家都担心这个黑帮传奇人物重整旗鼓，血洗整个蒙特利尔。
回到蒙特利尔之后的Vito直接搬进了父亲死后的大宅，他砍掉了屋后的灌木，24小时不间断地派人巡逻设防，除此之外，他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其间警方试图将他引渡回意大利受审，但是没有成功。 第二年的十月，Vito突然出现在多米尼克共和国的一间赌场内，他在VIP包间呆了近两个小时之后离开，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跟谁见面，见面以后又谈了些什么，一直都不清楚。
在这个会见过后不到两个月，也就是2013年12月28日，Vito因为“自然原因”死在了医院。终年67岁。 此时离他大儿子的忌日之差三天。 关于他的死，一直有人认为他是被仇家毒死的，但是更多的人认为他其实没有死，玩了一个金蚕脱壳之计，离开了蒙特利尔隐身修养，以图东山再起。 也就是这段时间，买了lasalle的他家建筑工程楼花的人们，基本上你们的钱就这么完蛋了……
Vito的葬礼上来了好几百人，除了很多旧部之外，还有很多不是黑帮成员的人，这些民众单纯的就是想来见证一下一个传奇的消失。
对于这种传统的家族式黑帮，基本上一生下来注定了这一辈子的命运了，那就是混黑帮，生是黑帮的人，死是黑帮的鬼，除了极少数能够脱离组织以外，基本上这一辈子就是杀人和被杀，在风光之后，想想也很悲哀。
三代教父在四年之内相继离世，Rizzotu家族一家独大的局面彻底落幕，群雄争霸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除却其他的小型意大利家族之外，两个老牌的摩托党地狱天使和摇滚机器以蒙特利尔市中心的St.Denis大街划界，东西而治，岛外的西边是越南人的地盘，而北边是后来崛起的本土黑帮，这几年还有三合会和竹联帮的加拿大分部掺和在里头…… 够警察忙活的了。
这个故事有个未完的后续，在Vito死后快要两年，一个叫做Carmine Verduci的57岁男子在大多伦多地区遭到枪杀，而他一直被认为是杀害Vito大儿子的枪手。一时间Vito没有死的传言喧嚣直上，普遍认为他一直在暗中策划复仇。 但是这一说法无法得到任何证实。
而且就在三天以前，蒙特利尔法院进行了最新一轮的听证，Vito的小儿子Leonardo Rizzuto面对的是“有组织犯罪”和“贩毒”两项罪名，然而是否定罪还没有下文。 和有勇无谋的哥哥不同，Leonardo更像他的父亲，而且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律师执业执照，做事情冷静而周全。那么他会不会是死而不僵的Rizzzuto家族的新一代教父呢？
本文作者 Moonella，由冰～勿忘初心整理。内容源自天涯社区客户端，不代表《魁北客》观点，如涉及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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